子夜无歌

【绿蓝】醉夜·长相思柚子清酒/Yuzu Shuriken（沙雕番外）

   调酒师绿x花店员蓝/是连载甜文/绿总生日快乐双更/永灰出场有/配合宋祖英《好日子》观看，效果更佳……？

 “今天是个好日子。”

 “吉祥的事儿都能成。”

 “明天又——医生，我没想唱歌。”

 “抱歉，我还以为你雅兴大发来着。”

 休伯利安酒吧。西装小少爷和白大褂医生并排坐在一起，享用特供的白葡萄酒。阳光飘入房间，流逝的时间被分针切成碎灰尘，缓缓地落在小少爷的眼镜上。他从口袋里取出手帕，不紧不慢地擦了起来。

 “又有什么令人开心的事要发生了？”

 要发生了。

 小少爷很喜欢这个表述，这种好戏即将开场的不确定感犹如盒子中的量子态猫咪，使得他心中的恶作剧蠢蠢欲动。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医生的问题，而是微笑着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
 “老板娘，我是永乐。没什么……有只大白鸟在旁边吱儿哇乱叫。是这样的，你也知道之前那事，所以你看能不能安排绿绿穿点别的衣服。对，不错……谢啦。”

 灰羽关掉了手机，用指尖轻轻地抚摸着脖子上冰冷的刀刃，服务员双手颤抖地拿走他们面前的空杯子，对笑眯眯的小少爷说道：“请……请问还有什么……需要吗？”

 “麻烦来个警察，活的，身上带巧克力奶的那种。”

 服务员呆滞了几秒，她什么也没说，只是麻木地点了点头，便逃命似地离开了绑架现场。永乐叹了口气，放下了刀子，赏了自家小少爷一个无奈又宠溺的爆栗。

 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，我的灰羽少爷。”

 “你不会真把别人欠你的人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吧？”

 “没忘，只是我觉得，把资源用在刀尖上的最佳方式，就是用在刀尖上。”

 “亲爱的，那多无趣啊。你真的不想看看那个调酒师失态的样子吗？”

 “我对你失态的样子更感兴趣。”

 “……”

 争论在灰羽复杂的表情中结束了。永乐付了钱，便打算起身离开酒吧。见灰羽坐在座位上不动，他估摸着也劝不了什么，只是拍了拍情人的肩膀，又叹了口气。

 “也罢，这份还回来的人情，就送给你玩玩吧。”

 “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。”

 “……我对愚人的节日不感兴趣。”

 医生淡淡地回答道，打开了酒吧的木门。望着远去的背影，小少爷的笑容更加灿烂了。

 “我才不感谢你呢。”

♜

 小蓝一向不擅长应付愚人节。

 他还记得小的时候，曾经有被人在当天表了白。年幼再加上缺半条筋的小蓝笑着说“我知道你在骗我”，结果那女孩从此再也没和他说过话。虽然他的直白在他人看来有些欠妥当，但是小蓝并不是很懂。

 ——如果真的喜欢，为什么不能用行动表明，而非要玩文字游戏呢。

 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，因为对现在的他来说，在四月一号里，愚人节这个标签并没有那么的重要了。

 ——希望小绿能喜欢这份礼物。

 他走到休伯利安酒吧门口，紧张地摸着口袋里扎着缎带的小盒子。每当小蓝走上一个台阶，他的心脏都会剧烈晃动，在身体里荡起无尽回荡的钟声。当他走到木门前的时候，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，在门口闭眼三秒，又吐了口气，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。

 “小，小绿，生——”

 “小蓝，早上好。”

 绿发调酒师笑盈盈地站在吧台前，朝他摆着手。柔顺的长发、温和的眼神、美丽的样貌。一切都和往常一样——除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属性。

 “生，生气了吗？！”

 “没有哦。”

 小绿提起哥特式女仆装的蓬松裙摆，优雅地朝他鞠了个躬。他的声音很低沉，但又有种很清凉的感觉，阴沉的笑意从小蓝的耳垂滑过，让他情不自禁地打颤。如果他保持沉默的话，一般人都会觉得是可爱的女侍应。这种过度的自然感使小蓝陷入了恐慌。

 ——这可是硬核女装啊！

 “小绿，我知道今天是愚人节，但是这也……”

 可怜的花店店员坐在老位置上，看着眼前不慌不忙的小绿，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愚人节的力量。女仆摸了摸头上软乎乎的猫耳，脖子上的铃铛也跟着摇曳，发出清脆的回响。他朝小蓝抛去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眼神，然后拿起两瓶酒。

 “这也太夸张了——你想这么说吗？”

 小蓝点头。毕竟愚人节又不是什么大节日，没必要这么折腾。更何况——

 “更何况，今天是你，你的……那什么……”

 “我知道。”

 小绿将杯子冰镇，然后把柚子清酒、白葡萄酒和冰块倒入雪克壶中，像往常那样摇晃。清凉醉人的气息潜伏在水雾中，于指尖上蒙上亮晶晶的白霜，小蓝闻到了某种酸涩的味道，像是站在西欧的庄园里，空气中漂浮着柠檬和青草的香气，自然的氛围使他稍微平静了一些。

 “是你主动要这么穿的吗。”

 “不是，是老板娘要求的。”

 女仆耸了耸肩，从一个绿色的瓶子里取出两片薄荷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，他突然凑近小蓝，茶树味的体香扑面而来。

 “你能接受Pavan Liqueur吗？”

 “诶？”

 “帕凡利口酒，以麝香葡萄和橙花酿成的酒，有天然果香味。”

 “可以，完全……没问题……”

 听了小蓝的话，小绿点了点头，便继续投入到调酒的过程中。金色的帕凡利口酒融入浅白色的柚子清酒和白葡萄酒中，瞬间化作一朵散落的花，它中抽离开来，变成了杯中世界的绵长晚霞。很快，云层也逐渐染上了橙色的光芒，于是天空沉寂下来，被柠檬色风沙充斥的世界至此彻底陷入了宁静的梦中。

 ——总觉得小绿今天很奇怪。

 小蓝心里苦苦思索着，但得不到任何的回应。与此同时，小绿的酒也做好了。透明的冰块轻轻落入酒中，平滑的纹理与裂痕若隐若现。这时，小绿又拿出一个小罐子，从里面夹出暗绿色的薄荷，不紧不慢地将这叶孤舟放在冰壳上，天花板的昏黄灯光就是极圈天际的暖阳。

 “喏，你的酒。”

 女仆将酒杯放在小蓝的面前，指尖的皮肤在酒杯的印衬下显得有些泛白。小蓝点了点头，浅尝了几口。他闭上眼睛，慢慢地回味这款酒的味道，小绿偷偷地看了他几眼，又去忙活别的事情了。听到远去的脚步声，小蓝有些失落地睁开眼睛。

 “你不想知道评价吗？”

 “评价？这款酒是从新加坡引进的，评价很好。”

 小绿歪了歪头，碧绿的眼睛里凝着一团雾，让人看不清想法——正如小蓝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感受。一种疑惑的感觉漫上小蓝的心头，迟迟没有退去。

 ——难道他真的很认真地在过愚人节吗？

 小蓝暗暗叫苦。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礼盒，包装纸被体温捂得又热又潮，像一团从水里捞上来的火球。

♜

 将时针拨回半个小时前。

 小绿穿着调酒师制服，端正地坐在沙发上，预演着见到小蓝的场景。他抱着朋友寄养的布偶猫，温柔地盯着对方惊恐的眼睛，低声说道：

 “谢谢，我很喜欢。”

 不行，这样太普通了，今天还是愚人节，得再花心思一些。

 “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啊……？你记错了吧（笑）”

 也不行，按照小蓝那种笔直的思维，肯定会当真的，得再有趣一些。

 “我，我才不喜欢你的礼物呢，不过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，姑且收着吧。”

 绝对不行，这是哪个世纪的古典风傲娇啊，而且人设都崩坏了，得再……

 “呜噜呜噜——！”

 愤怒的猫咪来了一记黑虎掏心，猛地抓在小绿的胸口上，在小绿倒吸凉气的时候得意地溜走了。排练彻底失败。小绿沮丧地倒在沙发上，虽然此刻的表情还是很平静，但是他心里的开水正沸腾着，朝着发烧般的大脑直冒水蒸气。

 ——感觉自从和小蓝在一起之后，就被传染上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。

 小绿抱起方枕，他挡住自己微微泛红的脸，不自觉地露出了轻松的笑容。他很享受这样的改变，因为这证明了一个事实：他和小蓝的确是互补的，两块拼图完美地镶嵌在一起，才使得自己能染上对方的色彩，从而看到完整的恋爱景象。

 “真期待……”

 就在小绿沉浸在幸福幻想的时候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起来。小绿看了看屏幕，是一个很熟悉的号码。他划开接听键，淡淡地回答道：

 “早，怎么今天想起来要打电话给我了——” 

 三秒后，小绿的尾音在房间里瞬间放大，就像是人类放大三体水滴时的那种惊慌感——对绝对未来的深深恐惧。猫咪缩在角落里，它拱起背部，朝着小绿疯狂炸毛。然而小绿没有理它，他深呼吸着，将情绪飞速调整过来，然后哭笑不得地朝手机那头的人说道：

 “所以，你代替我去上班了……？” 

♜

 “而且还穿了女仆装？！”

♜

 时间回到现在。小蓝迷茫地望着眼前滔滔不绝的女仆，满脸问号。

 “长相思是一种产自法国的白葡萄酒。和赤霞珠一样，其发酵后的味道类似于青草香。我们这边的品种可能会浓郁一些，酸涩感会强烈一些，这点可以用柚子清酒的浓香味来弥补，再加上甜而不腻的帕凡利口酒，这款酒的整体味道很适合约会饮用……”

 “那个……”

 “什么？”

 被小绿这么一反问，小蓝突然又卡住了。他仔细凝视眼前的人，毫无疑问，那是小绿的脸、小绿的声音、小绿的调酒技巧，但是他喜爱的这些优点此时又是如此的遥远而陌生，像是电视上看到的节目那样，玻璃下的美人在方块光点中闪耀着，但并不会给人以追求的欲望。

 “你不是小绿吧。”

 “……对，我不是。”

 小绿犹豫了一下，做出了很符合愚人节的回答，但那表情又很真诚，这让小蓝有些混乱。他继续问道：

 “那么，你不喜欢我，对吧。”

 小绿沉默了。

 “我……”

 “？”

 ——小绿刚刚那个声音，怎么突然变细了。

 小蓝顿时紧张起来。他把悬空的脚尖放在地上，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，正想站起身来的时候，门口突然传来了铃铛剧烈的晃动声。

 “小蓝！等一下！”

 绿发调酒师气喘吁吁地走到吧台旁，满脸怨念地看着眼前的女仆。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默默地对视着，两双碧绿的眼里倒映着另一种风格的自己。

 ——双倍的小绿，双倍的快乐？

 小蓝彻底凌乱在长相思柚子清酒的酸味中。两个小绿僵硬地看向蓝发青年，同时吸了口气，下一秒，颤抖的两个声音同时响彻酒吧。

 “小蓝，请你听我解释。”

 五分钟后。

 “我大概总结一下，穿女仆装的这位是绿姐，也就是小绿的姐姐，是老板娘的好友，偶尔会过来调酒玩。然后，在今天早上的时候，灰羽少爷给老板娘打电话，叫她过来装小绿吓……给我一个惊喜，是这样没错吧。”

 “没错。”“没错……”

 夏家双绿同时露出了迷之表情。此时的绿姐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声线，不得不承认，她模仿弟弟说话的声音真的是人间一绝。绿发女子咳嗽了几声，然后猛地揪住弟弟的耳朵，面无表情地问道：

 “小绿，你欠小少爷什么人情了？”

 “就是帮小蓝解决家庭矛盾的时候，麻烦了永乐先生……所以他这不就让你过来拆我台了嘛，也罢，这下算是还完了。”

 小绿苦笑着，把目光从小蓝身上移开，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。绿姐扫视了一下小蓝，嘴角闪过一丝笑意，但很快，她又恢复到原来的冰山脸，厉声说道：

 “也罢？你知不知道为了替你还人情，我的配音演员佳琦姐有多辛苦？而且这种哥特式女仆装太蓬松了，真的不适合我，那个束胸……也不适合我，真的。”

 说到女仆装，绿姐脸色有点难看，也没再说下去。

 ——这就是灰羽先生想看到的局面吗？

 不是让小绿偿还，而是让他身边的人尴尬，从而打击其身为男人的尊严与责任感。这对一向照顾他人的小绿来说，冲击力还是不小。虽然不至于陷入负面情绪，但那种被人耍的心情，估计也不太好受吧。

 “对不起。”

 小绿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，陷入了沉默。那低落而沮丧的表情，简直就像个被大姐姐训的小男孩。小蓝连忙捂住自己的嘴，好让“可爱”这两个字顺利回到喉咙里。

 “总之，以后尽量自己解决问题，别把自己家男人丢给老姐。我不介意丢脸，只是想给你个教训。”

 “……”

 绿姐说完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收拾吧台。小蓝眨巴着眼睛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小绿坐在小蓝隔壁的椅子上，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：“怎么样。”

 “什么怎么样？”

 “我姐。她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吧。”

 好酸。口腔里弥漫着柚子和葡萄的香气，只是清酒的味道苦涩干咧，就好比喝下一颗浓缩到极致的水滴，舌头哪怕是蘸到一点，都会觉得头晕目眩，对方名为嫉妒的压迫感在大脑里迂回盘旋，像庭院水塘里的竹筒，随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升起，又跟着鸡尾酒的流动而落下。

 “没有，她没做什么，人品还挺好的。”

 小蓝完全可以理解小绿此刻窘迫的心情。被他人误解成女装上班，还戴着猫耳调鸡尾酒，同时承担着男朋友认错人的风险，换做是谁都很难受得住这种神奇的愚人节惊喜。不过在小绿的话语里，小蓝还感受到了另外一种东西——一种叫他心中不断骚动的感情。

 “小绿，你不会是吃……”

 “我吃了，早饭都有吃的。”

 小绿拍了拍小蓝的肩膀，一边大声地回答着，一边用闪躲的眼神示意他不要把那个调味料的名字说出来。看着耳朵有些发红的小绿，小蓝不禁笑出了声。吧台内的绿姐伸出手，在小绿头上来了个毫不留情的手刀。

 “别装了，你那一脸醋样，挡都挡不住。”

 “老姐你别管我……咳，小蓝，Yuzu Shuriken的味道怎么样，还合适吗？”

 “很好喝。”

 小蓝一直很喜欢清酒。一小杯清酒里可以装下整个月夜，只消品尝一小口，心里的泉水都会汩汩流出，感觉整个人都舒展柔软起来。更何况酒香之中还有馥郁的水果气息，使得清酒给人的醉意不会过于直接而浓烈，仿佛置身于傍晚的欧式花园中，微风拂面，香气四溢。

 “还挺识货的。”

 听了小蓝的分析，绿姐点头赞同。小绿放松地叹了口气，然后满怀歉意地说：

 “那就好。抱歉，让你受到惊吓了。”

 “不会不会，愚人节嘛，很正常的。”

 ——而且这应该怪灰羽，没事勾结什么同人作者……

 小蓝啊哈哈地说着，心里默默吐槽灰羽的脑洞。然而就在同时，他突然想起来口袋里的东西，原本放松的心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。

 “那，那个……小绿。”

 “什么？”

 “（脸红）”

 小蓝颤抖着掏出手里的小盒子，一下就推到了小绿的胸口上。包装纸已经被手心的汗水浸得湿乎乎的，对方的紧张不言而喻。小绿一下子忘了所有的预演。他呆呆地看着抵在胸前的盒子，不由自主地问道：

 “这是？”

 “给你的。打，打开来看看吧。”

 小绿接过盒子，拆开了包装。轻薄的丝绸内衬里装着两粒种子，周围还覆着一层细沙。

 “这是蓝色妖姬的种子。我等会发教程给你，因为这种玫瑰要种很长时间……有不懂的地方，可以问我。”

 “蓝色妖姬……”

 小绿仿佛看到了湖蓝色的玫瑰花，它们从盒子里生长开来，在小蓝的锁骨上绽放，纯净得有些不真实的色彩在空气中静静地燃烧着，点亮了小绿的视野。他咽了口水，合上盒子，然后用力地抱住了小蓝温暖的身躯。

 “小，小绿！”

 “谢谢你，小蓝。心意我收到了。”

 “……原来你知道的吗？”

 “宿命般的相遇，奇迹，纯洁的爱。没错吧。”

 “（疯狂脸红）”

 小蓝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句话了，面对笑得无比开心的调酒师，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：

 “花语什么的那那那那不重要！！！总，总之……！生日快乐，小绿……！”

 “谢——”

 “慢着，今天是愚人节，你怎么知道他刚刚说的是真是假呢？”

 在一旁擦杯子的绿姐突然说道。小绿刚想反驳，目光却与绿姐相遇了。一瞬间，他理解了姐姐的意思。在两秒钟之内计划通的姐弟俩没有继续说下去，而是等着小绿怀里的人做出（对小绿来说）最正确的回答。

 “呃，我……”

 ——奇怪，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。

 小蓝又开始有些迷茫了。如果说是真的话，那就是假的，但如果说是假的，总感觉很奇怪。这也是刚刚绿姐选择回避问题的原因……那为什么他就不能回避啊！

 ——如果真的喜欢，为什么不能用行动表明，而非要玩文字游戏呢。

 行动。

 对了，行动！

 等等，那也就是说……

 小蓝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，脸部的害羞电阻器即刻调到最小值，心电流在脸上来回穿梭，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。看来只能豁出去了……

 该死的愚人节。

 “所以呢，小蓝——”

 小绿还没说完，便感觉额头上传来了柔软的触感。小蓝双手攀着他的肩膀，在他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，然后是眉心。清新的体香使小绿大脑一片空白。

 ——是熟悉的热度。

 再然后，鼻尖触碰在一起，汗水相融的骚动感传入脑海，两人顿时想起在储物间里初次接吻的场景，不禁同时“呀”地叫了一声，立马离开了对方，脸红似火。

 “怎么样……我没撒谎吧？”

 “嗯……嗯。”

 小蓝戳着手指，偷偷地瞄着小绿的衣袖，小绿移开视线，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，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。

 “天，都亲了好几次了，怎么还这么纯情。”

 绿姐望着两人，不禁笑出了声。但很快，她就笑不出来了。吧台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蓝发女子，她坐在不远处的地方，愉悦地给穿着女仆装的绿姐拍照。

 “蓝？你怎么在这里！”

 “有人和我说你帮弟弟还人情，我当然要过来给我家的傲娇小姐姐捧个场啊。”

 蓝妹笑嘻嘻地说着，目光转向附近的小绿和小蓝。好吧……她也笑不出来了。

 “哥？” “蓝妹？！”

 这回轮到冬家兄妹干瞪眼了。过了大概十几秒，四个人开始面面相觑，竟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——没想到，还真是一对百合一对基。

 四个人在心里疯狂吐槽目前的局面，并且各自开始盘算对灰羽小少爷的刺杀计划。

 就这样，小绿的生日在欢乐（？）的气氛中画上了圆满的句号。

♜

 “躲在角落里看戏，高兴吗？”

 夜晚，永乐站在酒吧门口，接灰羽回家。

 “高兴。虽然中间有些地方看得我有点酸……我指的是眼睛酸，但是结果还是很不错的，看着他们焦头烂额地互相解释自己和对方家人的关系，感觉还不赖。”

 “那就好。把醉夜系列的画风打乱，而且还害得作者没法好好例行讲道理，彻底失眠，你功不可没。”

 “过奖了。”

 灰羽笑着回答道，可他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绿蓝送礼亲吻说情话的甜蜜蜜场景，心里不由得有些火大。

 难不成自己还真浪费了医生一次宝贵的人情债吗？

 “医生。”

 “怎么了？”

 永乐默默地搂住了情人的肩膀。灰羽自嘲般地笑道：

 “你说，这次我们这么活跃，以后也一定会在醉夜系列的舞台上大展身手的，你说对吧。”

 ——这我怎么回答你啊。

 永乐的眼神如是说道。可灰羽选择性无视了这一点，他拍了拍永乐的肩膀，满脸期待地说：

 “如果绿蓝是醉夜系列的话，你觉得我们的系列该叫什么呢？医生，你随便说一个嘛，说一个嘛。”

 “……”

 永乐无奈地望天。

 “叫醉噎吧。你给被害者灌医用乙醇，噎死他们，我把他们做成标本，以纪念我们美丽无瑕的爱，如何。”

 “……医生，我真的不想杀你。”

 “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。”

 “那就凑活着过吧，还能离了咋的。”

 两人说相声般地走在星空下，眼前是灯火通明的繁华城市。在朦胧中，灰羽仿佛又看到了小蓝亲吻小绿时那种毫不掩饰的爱意与羞涩，他感觉胃酸都要浮上来了。

 ——谁叫今天不是小绿的生日呢。